2008年11月9日 星期日

遙遠的嘆息


第六個禮拜,結束了。

安靜得令人訝異的週末,這一層樓兩個 flat 的大部分人都回家,走廊顯得空蕩蕩的。想起過去六個禮拜參加過的活動、認識到的人、見到的景象,這些經驗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有的;到了遙遠的異國,和家人朋友相距三分之一天、沒有蓬萊米、沒有楊桃芭樂、人們對酒比對正餐捨得花錢的地方,學會自己熱油炒菜、自己包三明治、自己烤牛肉、自己走向前用外國語言跟人交談、學著怎樣用歐洲人的方式跳痛閒聊、怎樣看待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們、怎樣自己找答案,或自己建立答案。安靜的時候,思緒也跳得比較快。

一直到傍晚室友們才陸續回到宿舍;然而,慘劇就在此時發生。

"Hi, I am back." 
"Oh, you are back! How was your weekend?"
"Pardon?"

Pardon
PardonPardonPardon
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Pardon

六週過去了,瞬間覺得世界顛倒了,水龍頭的水似乎正逆著地心引力狂奔;手臂上的汗毛不安的跳動。走廊顯得比大家都不在的時候更加安靜孤獨。六週,42天,整整1008個小時,我居然連一句簡單的 "How was your weekend"都沒辦法好好講,沒辦法讓一個相處六個禮拜的室友聽懂如此簡單的一個問句。我想起國中英文老師Pamela上課時認真的神情。

語言能力障礙,有沒有特效藥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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